老千騙局(Liar’s Poker)讀後感---一個交易部門的興衰

老千騙局的作者是Michael Lewis，這本書是他最知名的著作。我也是透過這本書，才第一次知道這位作者。

作者以自述的手法，讓自己在所羅門投資銀行的所見所聞，成為讀者透視當時金融環境的一個切面。

時間在八零年代初期。作者剛從大學畢業，透過某次特殊的機運，進了所羅門工作。所羅門的專長在債券交易。公司當時從債券交易中賺取大筆利潤，而在公司中，能替公司賺愈多錢的員工，講話愈大聲，分紅也愈多。

從員工訓練中心時期開始，新進人員們就費盡心機想要進入債券部門工作。而公司內的股票部，還要開Party宴請學員，拜託他們考慮股票部門的工作。

所羅門主宰了當時美國債市交易，特別是抵押債券市場。

在70年代末期，所羅門開始發展抵押債券業務。這個市場不是憑空生出來的，它是經過許多人的努力才發展出的。最初有兩個問題，首先是抵押貸款根本不是可以交易的證券。它們就是銀行貸出的款項。

另一個問題則是抵押貸款的特性。

假如你是貸款買屋的屋主，在利率下滑的時候你會做什麼?答案很明白，就是借新款還舊債。對屋主來說，這樣可以降低利息付擔。但對於債主來說，當利率下滑，手上的債權正變得更值錢的時候，債務人就提早還款了。手上拿到的提前還款，假如要再投入固定收益市場，就暴露在當時較低利率的環境中了。

第一個問題，後來以集合成百上千個抵押貸款，然後發行憑證的方式解決。第二個問題，其實無法完全解決，因為抵押債券就是有這種特性。但發行者藉著將憑證分級，處理了這個問題。譬如處在第一個層級的憑證持有人，當貸款人開始還錢時，就會先拿到錢。當第一層級的人都承擔完第一波還款後，之後的還款才給第二層級的人。就靠著分級，讓債券持有人可以依自己的喜好，選擇收到還款的先後次序。

協助所羅門發展抵押債券業務的人是藍尼爾里。作者在描述這位人物時，提到一個故事。藍尼爾里初到所羅門時，是在收發室打工時，週薪70美金，但因妻子生病，需要10000美金的醫藥費。他向一位合夥人開口，以為自己十拿九穩會被拒絕。但合夥人卻馬上說，”公司會幫你處理醫藥費。”就是這一件事，公司會罩你的感覺，讓他死心塌地的為公司付出。但日後，在他功成名就之後，卻是新一代的所羅門經營者，炒他魷魚。

藍尼爾里的業務重點在於推銷。在80年代初期，投資界對抵押債券仍是相當陌生，在許多州抵押債券根本還是不合法的交易。藍尼爾里就奔走全美各地，遊說潛在買家。

最後，他成功的將抵押債券市場做起來了。他所領導的抵押債券部門，超越公司債與公債部門，成為所羅門最賺錢的部門。1983到1985年間，每年為公司帶來一到三億美金的利潤。藍尼爾里也賺了錢，他所擁有的遊艇比他的西裝還多。(不過他只有四套西裝，這也印證了一句老話，”那麼客戶的遊艇在那裡呢?”。)

這樣一個賺大錢的部門，裡面也出現幾位賺很多錢的明星交易員。這些交易員認為，是他們幫公司賺到錢。但所羅門的老闆，古弗蘭認為，這是公司賺的錢。所以當明星交易員要求高額分紅時，他覺得無法接受。明星交易員感到不滿，這時其它正覬覦著抵押債券市場豐厚利潤的金融業者就有了可乘之機，以高額薪資展開挖角。

所羅門的抵押債券部門逐漸分崩離析。一個個所羅門訓練出來，熟悉抵押債券市場的人物，紛紛跳槽成為其它公司新成立的抵押債券部門的主管或核心人物。然後與老東家所羅門競逐市場利益。所羅門根本是在培養自己未來的對手。

當初所羅門得到一位難得的業務人才藍尼爾里，造就了一代榮景。但也因為公司主管古弗蘭留不住人的經營策略，讓這榮景只能如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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